魏殊拧起了眉:“定要如此吗?”
司祺起身,点了点头:“此药狠毒至极,四个时辰便会让人心痒难耐,失去理智,如今已过了六个时辰,也不知他是如何撑下来的。”
末了,又看了沈愿一眼,补充道:“如今是药效凶猛之时,倘若再不解,怕是就晚了。”
魏殊深吸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么先生便出去吧。”
司祺眸色一暗,拱起了手:“殿下眼下身上余毒未清,怕是……”
“孤自有数。”魏殊插言道。
“……属下告退。”
看着那被阖上的门,魏殊深吸了口气,脚步向沈愿所在的拨步chuáng迈去。
坐上chuáng榻,忽听到沈愿嘴中好像呢喃着什么,他便俯下耳来倾听。
“魏殊……魏殊……”
听闻此言,魏殊的心头如一汪chūn水,碧波dàng漾。连最后的那丝底线都付诸东流。
为何会如此?
明明他只是想羞rǔ沈愿。
明明只是想玩弄他,竟没发觉,一不小心把自己玩了进去。
在发现沈愿消失的那一刹那,在知晓沈愿可能要遇险的那一刹那,那种心中qiáng烈的不安感,是骗不了人的。
他是真的动心了。
自重生后,练就出铁石心肠的他,第一次为人担忧,为人心乱如麻,更是有生之年头一次尝到心疼是何滋味。
不知从何开始,沈愿在他心里的地位变了。
变到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护他周全。
仇恨在脑中慢慢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