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淡淡,不怒自威,看向我手边的刀带着一丝探究,可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半天狗失败了,大人派我...喊你回去,还请不要...反抗。”

黑死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长时间没说过话的人终于尝试开口说话了一样。

我深知自己不敌他,对面的鬼在还是人类之时就是技术高超的剑士,经过四百多年的锤炼,剑技只会更上一层楼,并非我这种半路出家所能对抗的。

虽然我抱有一定的目的,可也不想就这么被他轻松的带走。

“可我要说不呢?”

在我话音刚落那一刹那,黑死牟脚步微动,只见一道刀光一晃而过,我下意识抽刀抬手抵挡那重重一击,却还是被剑风伤了右肩,刀上也随之出现了裂纹。

我看着那细密的纹路心下骇然,但现在退缩也显然不是我的风格。

“你的剑技,仍然不如缘一。”

看似处于下风的我依旧嘴上不饶人,状似逞强般这么一讽刺,说出后我明显感受到对面鬼的不悦。

黑死牟喉咙里发出轻蔑的冷哼,收腕准备继续攻击,不同于之前那一下小打小闹,他这次竟然动用了呼吸法打算制服我。

刀光掠影,伴随着一道道因呼吸法的使用而浮现的月牙使人眼花缭乱,那种直面死亡的危机感让我浑身冰凉。

明知我不会轻易被杀死,我也应该全神贯注去应对这一击,却还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灶门炭治郎亲启」

醇熟的剑技让我应接不暇,即使接住了也异常吃力,毕竟那是针对鬼的剑技,打在身上造成的是与普通刀伤不可比拟的剧痛。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是已经在路上了。」

咔——啪。

手中的刀终于抵挡不住这猛烈的攻击,切切实实的碎了一地。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的一阵钻心的疼痛,对方的刀刃重重的扎在我心口上,碾碎了其中的脏器组织。

“呃啊啊啊啊——”

「你说得对,每个人生来都是有意义的,我也不仅一次在想我的意义究竟在哪里。现在,我大概是知道了。」

我趴在地上捂着心脏处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额头的汗水大滴滚落在地,那不亚于被太阳烧灼般的痛苦折磨着我的身体,就连喘气都觉得吃力。

我从没有如此失态。

「我是一个罪人,就算非我所愿,我也确确实实有过吃人的经历,已经不奢求得到原谅,我理应为此谢罪。」

黑死牟欣赏了一会我的丑态,在确定我已经没力气反抗后便把我像是在抗沙袋一样抗在肩上,刚好硌到了我的伤口,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我疼得又是一阵闷哼。

他走路的动作很慢,却并不平稳,我也被伤口的疼痛搞得没心情去顾及那些有的没的。

「我有我必须要付的责任,也有必须要了结的事情,人与鬼的恩怨已经持续太久太久了。」

我艰难的抬起脸看向夜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我的脸上,明亮到让我错以为是白天的太阳,让人止不住恍惚,身上几乎不能愈合的伤口也好似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