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一位嬷嬷极有眼色,就要捧了茶水果子来给白芍,还道:“我们这儿东西不好,姑娘赏个脸,好歹用两口。”

白芍含笑道:“不了,夫人还有差事吩咐呢。”

于是嬷嬷忙让了路出来,又在一旁稍稍躬着身子,以表尊敬。

白芍慢慢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转头扫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街道,轻嗤一声,回去了。

——这后门处的街道上住的都是宁府的下人,寻常小贩也不往里头走,不然只怕这一桩事情马上要变成笑话传遍京都了。

所以马车候在后门处,自然也是有其中的用意的。

白芍这边抄着会芳园的小路走,再穿过一条东西夹道,自宁德堂后门入内。

再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上不多时,入目便是宁德堂后来修建的小花园了。

由仪正在小花园上的亭中闭目歇息,身上盖了一层薄毯,手头握着一把白玉骨的团扇,眉目疏懒。

“回来了?”她是有听脚步声辨人的本事的,此时也不睁眼,直接问道。

白芍笑了:“是,老夫人送走了。”

“下去喝碗凉茶歇歇吧,方才开了个瓜,白芷给你留了,听说可是拣最甜的地方留给你的。”由仪慢悠悠道。

白芍抿嘴儿一笑,道:“夫人净哄奴婢,最甜的自然是奉给您的。”

一面说着,一面对着由仪行了一礼,退下了。

“我那母亲只怕不大乐意吧?”由仪慢悠悠摇了摇手中的团扇,随口与白芷闲话,她扯了一抹浅笑出来,轻嗤一声:“也是,一个月一百两突然少了一半,换谁也会不乐意的。”

她也没等白芷回话,或者说本来也没指望着白芷回话。

——白芷一贯是个沉闷性子,虽然与白芍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两个,但这姐妹二人可是在是看不出半点不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