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尤张氏眼前一亮就要开口,但未等她说出什么来,尤父已经中气十足地道:“囡囡你是要嫁去国公府里的,咱们两家差距如此之大,若是你不把妆奁拢的厚厚的,外人还以为咱们是攀龙附凤呢!”

“你女儿这一桩婚事哪里不是攀龙附凤了?”尤张氏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骂道:“你便要你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也不想想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养不养得起一家子人!我女儿可怎么活?”

“那也不是我的女儿!何况平日里就我那三瓜两枣的俸禄可曾短过一家人的吃喝?”尤父闻言,怒瞪尤张氏:“张氏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我女儿才送来的!这东西自然要给我女儿添些底气!若是你不情愿,你就带了你那两个闺女回家吧!”

其实由仪也知道尤父只是一时气话,毕竟平日里尤父对尤张氏带来的两个女儿都还是不错的,尤张氏也是他亲眼看上娶回家的,但能让一个满口圣贤之言的老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是气极了的。

听了这话,尤张氏瞬间泄了气,却也不愿服软儿,只是瞪了由仪一眼,然后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唉!都说娶妻娶贤,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尤父被由仪扶到厅里坐下,捧着茶杯坐了好半晌,方才长吁短叹地道。

由仪无奈,道:“左右不过是些个东西,您就遂了母亲的意,留下又如何?”

“这如何使得?”尤父一瞪眼,但见到女儿却也没了脾气,于是只能软这语气对由仪说道:“乖囡囡,你不知道,宁国府那样的人家,你嫁妆若是少了,人家会瞧不起你的,再说了,家里哪里过不去了?就要你的聘礼钱?”

由仪又劝了两句,无奈尤父死了心要将那些东西全添做由仪妆奁,即便以由仪三寸不烂之舌也没说动他,由仪无奈,只能回去了。

回了房间里,由仪敛了哀愁的神色,靠在炕上的枕头上长长舒了口气,仔细在心中算计着。

原身的记忆里,尤父是她出嫁一年后去世的,但她方才给尤父探脉,分明一切都好,且那身子极为康健!在同等年纪的书生里绝对是顶顶健康了。

皱了皱眉,由仪又算起了那宁府送来的聘礼,也就是尤父执意要给由仪算作嫁妆的东西。

按照尤氏记忆里的物价,这些东西大概能换算个千八百两。

对宁府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东西,但对尤家就不同了。

怪不得尤张氏那么不情愿全给尤氏带走呢。

不过如今,按由仪的想法,她还是得先想法子弄些银子来才是,手头没有银钱,总是不顺手的。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要说她生钱的法子不是没有,只是开店一类的法子都得是有本金的,且要赚大钱得要些时候,更要有靠山,如今恐怕不成,等到成婚之后再谋算吧。而古董这东西,若是捡漏对她而言自然不难,但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到底得好生筹算一番。

由仪拧了拧眉,忽地起身将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取了下来,总共两大一小,是存放着原身所有的私房钱的地方。

所谓的私房钱——原身的祖母做为富商家的小姐自然是有些个东西陪嫁的,如今原身屋里的红木家具就是她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