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睐便驾着马儿施施然离开了。
对她来说,若非想让令狐伤给幕后的人带句这话,她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令狐伤,至于这戈壁滩夜晚骤冷,寒风侵袭,又或是血腥味引来的狼群,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若是死了,那就是他这个西域第一剑术高手,狼牙军的逐日长老也就这点能耐了。
顾睐走了,令狐伤几乎脱力般躺在黄褐色的沙土上,原本俊美无比的脸庞如今在四道细长的割痕下竟显得分外狰狞,平视着深邃如墨色般的夜空,一轮近乎玉盘似的明月高挂在天上,清辉洒落在他身上,却是多了一份清寒孤凉。
他不禁心中嘲笑道:中原有这样的高手,他的那位好义兄居然还做着吞并中原的白日大梦。终究会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夜色愈发浓了,寒气渐渐逼近,令狐伤却丝毫也没有在意在没有真气护体的情况下如何能度过戈壁中漫长的一夜,只因他算着他的人也是时候来了。
然而来的却不是他预料的那个人。
宽广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拉长,成了个纤细窈窕的人影。
令狐伤听见了细细的踩在绵软的沙土上的脚步声,他有些吃力地将头转过声音传来的一侧,纤长的人影在清辉下露出她姝丽无双的容颜。
明教的总坛的会客厅里,一身着黑金色长袍,白发雪须,深沉高挺的五官却显出俾睨天下的霸气,他便是明教教主陆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