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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贾珏犹是不甚清明,只得暗叹一口气,细细掰开来讲。

原来这问题又出在了凤姐儿头上。

甄家近来许是察觉到形势紧迫,偷偷地不知托了什么人从江南运了些财宝到荣国府,托了口信望着老太太能帮着照看些,近来朝廷大大小小的动静也惊动了甄家的上上下下,搞的大伙儿惶惶不可终日。

老太太得了财宝,为避嫌,便喊了大房的贾赦夫妻俩并着贾琏一家子一道过目,随后埋进了自个儿屋中的暗房里。

原本事情到了这里自该了结了,哪知道贾琏那儿又出了个幺蛾子。

起因便是刑湘绣。

刑湘绣素日里已温婉贤淑待人,同凤姐儿的强势霸气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贾琏平日里被凤姐儿管的怕了,多半都对刑湘绣的百依百顺十分中意,平日里出了个什么吵嘴啊不公啊的小口角,嘴上不说,多半还是偏着刑湘绣一些。

加上刑湘绣是邢夫人本家,凤姐儿太过精明伶俐,管家御下想主意,一样都叫小家子出身的邢夫人有些嫉恨与羡慕,因着家世背景相差太远,自己这个继室的位置又因为贾赦的花心做的并不稳当。邢夫人在凤姐儿面前,多半硬不起声。此时出来了个自己本家的闺女儿,又颇得贾琏的宠爱,邢夫人自然是拉拢也来不及,只盼着能表忠心。

二房不在家,丈夫疼宠婆婆纵容,上头名分压着自己的大房被自个儿的温柔小性越发打压地直不起身。刑湘绣日子过得顺当了,便有些心大起来。

为着自己家大儿媳妇的颜面,以及刑湘绣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准男胎,原本不该出席的刑湘绣也凭借着这两个外力见识到了甄家送来的财宝。

这一看不打紧,刑湘绣原本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德行,从来便是走一步看半步,目光长远不起来,一瞧这整箱的银子,贪念便压不下了。

她先是去动员贾琏,只说有了这笔银钱日后分家日子多好过云云。无奈贾琏本就是胆小,即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干不出这样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