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镜花,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杀了你和你的异能力不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

泉镜花像个人偶木愣愣地站着。

我从办公桌后走到她面前。十四岁的女孩身形娇小,才到我胸膛的位置。

她明明说着“杀了我”的话,却仿佛在说“救救我”。

和我曾经见过的谁有点相似。

于是我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话。

我道:“我曾经和你一样,寻求不到自己的生存意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泉镜花怔怔地抬头看我。

“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镜花。人总是要活着的,哪怕是无比痛苦地活着。”

为了什么,或不为了什么而活。

“你想不想杀人是一回事,这个以后再谈;你有没有杀人的能力是另一回事,这决定了你能不能在afia活下去。”

各人有各人的挣扎,但在人上活总比在底层苟延残喘地活着要好。

“我刚进afia的时候和你一样大,被人用枪指着骂废物,活得像狗一样。六年后我成了afia的干部和被无数人忌惮的暗杀者。”

我轻描淡写提起过去,心情平静。

“镜花,你先别急着寻死,也别说不想成为暗杀者的话。你怎么知道六年后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乐观一点,万一你以后成了家或者救人的侦探?afia也不是不能转行。”

这当然是概率极小的极端情况,不过用来糊弄小朋友应该足够了。

“总之你还小,先活着吧。先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后说不定就会有好事发生。”

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动了她,镜花忽然流下两行清泪。

从前都是别人对哭着的我束手无策,如今风水轮流转,我终于体会到当初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坂口安吾等人看我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