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依旧沉默。
他这完全不为所动的架势令邀月有种情况倒转的错觉,这令她前所未有地烦躁。
一烦躁,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气血又重新不听话起来,她尝试调息,但呼吸却不受控制地变乱了。
西门吹雪这才出声。
他问她是不是觉得快要彻底压制不住了。
邀月想让他闭嘴,但这时她已经很难开口,不仅呼吸混乱,就连脑袋都跟着胀痛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控制不住自己。
恍惚之中,她看到西门吹雪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一甩袖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这个人果然就是等着这一刻,邀月这么想着,却没有尝试反抗西门吹雪帮她散功的行为。
她知道,到这一步,如果她不按他建议的那般做,就不是保不住功力,而是保不住命了。
这便是他二人的不同之处,也是西门吹雪之前觉得她剑法的问题所在。
在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太偏执了一些,非要撞破南墙才收手。诚然她的武功和天资让她有资本这么做,但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天资,因为这种原因止步于此,又怎么叫人不可惜?
西门吹雪不管朋友以外的闲事。
邀月不是他的朋友,但他欣赏她的剑,所以这事虽然麻烦,他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还帮了一手。
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功力,骤然散去,怎么着也是个痛苦的过程。
西门吹雪虽然能帮上一二,但痛苦毕竟不是落在他身上,而且到了最后关头,还得靠她自己才行。
这一散就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