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冻人低声道,他直接跳过了所有没必要的步骤,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是过于奇妙的一场谈判,一方还没摆出筹码,一方已经决定倾尽所有。柏娅正拿捏着他所有的弱点,他的痛苦,他的世界,他的所爱;所以交易在一瞬间就达成了,维克多·弗里斯毫不犹豫的妥协让柏娅吃了一惊。
之前准备的话术一点也没用上,她露出了些许不解的神情。
“即使我的条件会让你丢掉性命?”
“你以为我还活着是为了什么?”弗里斯博士反问道,“在这样一副破烂的身体里苟延残喘,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隔间里一动不能动,甚至有时需要接受电击;流落在外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不停地逃窜和战斗……你来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可过的?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她——你还太年轻了,女孩,你从来不知道人们为了爱或者恨能够放弃些什么,生命只不过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部分之一。”
柏娅单手撑着下巴,努力地理解对方的话,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在这里是错的,弗里斯博士。你一点也不疯,你应该去黑门监狱。”
这里还关押着其他病人,鳄鱼人也好,谜语人也好,稻草人也好。柏娅突然察觉到一件事:他们逻辑缜密,行事目的性极强,所作的一切都有足够的动机。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根本不疯——但如果他们不疯,人们就不得不接受驱使他们行恶的只是人性本身,而不是某种使他们异于常人的病变。
换而言之,阿卡姆疯人院的存在捍卫了一个谎言:人性本善。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人们必须默许他们活着,这样才能彰显人性的仁慈。
“我该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诺拉。说出你的条件吧。”弗里斯博士单刀直入。
指示灯亮起,防弹玻璃下打开了一个小口,柏娅把一个平板推了过去。
“看看这个。”
亮起的文档首页上赫然写着:诺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