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铮想起昨夜,那个身穿道袍,站在暖光中温和望着他的人。一口一个“小友”,还挺热络。
早些年如果对他是这幅态度,说不定…
何铮停止想象,没有意义。眼看流程已到末尾,他走出这个充斥着哀戚的屋子打电话,对方却没有接。
他只好发了个微信,“郑叔叔,流程都按照你说的走完了。”
对方还是没有回。
什么情况。之前四下打点,一定要在形式上火化谢之。现在照做了,又跟死了似的没动静。
何铮眼中刚显露一丝阴霾,就硬生生憋了回去。殡仪馆门口被拦下一群翘首以盼的记者,随着他走出来,人群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拍照声。
何铮迅速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悲痛:眼圈稍微红一点,可以盖住黑眼圈。眼睛里多些水光,显得忧郁又明亮。下巴也得收一收,营造出伤感的氛围。不过站姿要笔直,仪态不能丢。
何铮冲人群微微点头,让镜头拍了两三秒之后,作势欲走。记者们大声喊:“铮铮,来说两句吧!”“谢老师去世了,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何铮于是缓缓往前走几步,进入摄像机镜头里,选了个显身条的角度站定。然后垂下眼帘,低低地开口:“想说的,已经在谢老师的灵前说完了。我和谢老师的关系一直被大家误会,但我们都知道清者自清。现在他去了,还是有很多的非议,那我必须发声不可了。我和谢老师的友情,不容污蔑。”
说罢,红着眼离开,记者忙不迭的喊:“非光公告谢老师的遗愿是如果他死了,希望低调的离开,希望快点得到安宁,希望好友来送,铮铮的意思是你是谢老师的好友吗?”“听说谢老师和蓝以泽私交不错,但其实和你关系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