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如应止玥不把他们带上的话,这些苦守已久的僵尸会把他们活活撕碎的!
佳怡爹的苦苦哀求萦绕在耳边,谁听了都要心软,应止玥的目光停留在他怀里男童颈上的印子——
小老虎的吊坠挂在上面,冬日的阳光不烈,照了这样久,也只有一个浅浅的模糊印子,两三天就会消失殆尽,没人再记得。
从道观的窗望出去,僵尸们聚集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它们的皮肤苍白如纸,嘴里滴着黑色的涎水,空洞的眼眶中只有冰冷的凝视。它们不断试图攀爬围墙,撞击着封印的阵法,发出可怖的撞击声。
阵法的光辉闪烁着,却已经岌岌可危。应止玥明白,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这群饥饿的僵尸将彻底摧毁道观的保护屏障,将里面的人全部吞噬掉。
应止玥收回视线,看向涕泪横流的父亲,很轻柔地问:“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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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被煨得极暖,应止玥本来拿着本闲书翻着,风将她耳边的碎发吹拂到眼前,她不耐地想要用簪子将披散的碎发绾起,忽然坐直了一点,面无表情地问陆雪殊:“我的金崐梅花簪呢?”
其实不用问也清楚,早就在昨晚厮磨的时候,不知道掉进哪个角落里去。
外面是嘶吼徘徊的僵尸们,混杂着弱近乎无的求救惨叫声,应止玥指了指那扇被僵尸围满的门,“拿回来。”
陆雪殊低声应了,看上去极为可怜无辜,好像昨天像疯狗一样舔她、咬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应止玥一看他就烦,把书盖到自己脸上。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香炉蒸出细细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