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笑着安慰他:“你退不了婚我都不难受,你难受什么?”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看向她,长长叹了口气。
他如何能不难受?
不退婚,他就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
光是想到这一点,都叫他心神不宁。
“圣上说此事须得他亲自与镇国公开口……我方才差点没忍住。”
苏平河转头看着他:“圣上都答应你退婚了,你还担心什么?几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段长暮闷声嘀咕了一句。
声音实在太小了,苏平河压根听不清:“你害怕什么?”
段长暮的眼神移向对面的李景知,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才说:“害怕总有人对你虎视眈眈。”
苏平河的耳根又微微发热:“尽胡说。”
段长暮轻笑一声,朝李景知遥遥举杯:“奕王盯着本座一晚上了,怎么也不主动邀本座饮上一杯?”
李景知照例一副懒散的模样,见状也闲闲举起酒樽:“难得安国公此刻眼底还能有本王的身影。”
两人对饮,眼神在半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些许敌意。
李景知有些无奈。
他原本一心笃定段长暮是自己夺嫡路上的基石,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两人会发展成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