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柳惊绝一身落拓青衣,直直地跪在坚硬的石地之上。
他淋了一夜的冷雨,几缕墨黑漉湿的发丝黏连在颊边,衬得本就白皙的面庞,苍白得犹如鬼魅一般。
单薄的唇瓣,更是毫无血色。
青年微垂着眼睫,固执又安静地跪着,犹如一尊无言的雕像。
姜轻霄知晓,柳惊绝这是在为自己昨晚冒渎她的行为而赔罪。
随即,女人淡漠地移开了目光,“无妨,他愿意跪便让他跪着。”
不让他吃些苦头,怕是下次还敢以下犯上。
左右才跪了一夜而已,伤及不了性命。
濮蒙闻言,轻声道了句‘是’后,便退下了。
东方朝阳渐生,道道金光刺破了寒雾,倾洒在青年的身上时,温暖得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长久的下跪,使得他双膝自一开始的酸麻到刺痛难忍,最后无知无觉。
对于肉.体上的痛苦,他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望着殿门的方向。
心中祈祷着轻轻能对他心生一丝怜悯,不要赶他走。
不要让自己离开她......
适值春末夏初,金乌渐高时日光也变得炽热起来。
由于先前受了重伤失血过多,醒来后又接连跪了七八个时辰,现下青年的身体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纵使他努力地睁大双眼,眼前仍散发着一圈虚幻的白光。
柳惊绝只能拼命地咬紧了下唇,用那尖锐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他还未见到轻轻,求得她的原谅,他不能再昏过去。
就在这时,青年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少年嫌恶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