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又上前一步,眼神冷淡。
陈太后竟被唬得后退,强自镇定道:“你来做什么?谁稀罕动你的嫁妆?你竟然敢那样污蔑我……”
妙元扬起唇角笑了,这一笑,便让她面上所有冷冽凉薄的神色都淡去,变回了那个温婉娇俏的小公主。
“母后贵为国母,怎么还怕我一个晚辈呢?”
陈太后:“你……”
“你千方百计挑拨我和镇国公的关系,不就是怕我影响到三弟的皇位?可任凭你再怎么不情愿,我跟谢思元的婚事也还是定了下来,而他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了,镇国公不可能再疏远我们……你恼不恼?”
妙元神色有些挑衅,在成功看到陈太后变得更为气愤的表情之后,她语气温和的补充:“但我又没做什么,比起诚意,我远不如母后,可镇国公永远不会真正和母后站在同一个阵营。母后,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太后脸色瞬间煞白。
原因是浅显的,浅显到你去长安城内随便问一个百姓,都能看出来谢江的真正目的是改朝换代,是窃国,而不是辅佐当今小皇帝。
“那我有什么办法?”陈太后张了张唇,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我们孤儿寡母,娘家又无有可用之人,倘若不依附镇国公,怎么坐稳位置?”
“两年前卢龙节度使攻入长安,母后和三弟依附镇国公,驱除叛贼,登上皇帝宝座,乃是顺其自然。一年前我皇兄与李少季盘踞江西之地,虎视眈眈,母后为稳固地位亲附镇国公,亦合乎常理人情。可如今,这样的威胁都不存在了。”妙元抬眼看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陈太后神色彻底慌乱。
她娘家出身不显,亦没读过许多书,才疏学浅,如何能看得懂天下局势呢?或许她只是依附久了,习惯成了自然。亦或许是,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该如何做,她茫茫然如无头苍蝇,不知前路何方,只能保持现状。
“我又能做什么?”陈太后咬牙道,“你我一介女流,难道还能撼动这天下局势不成?”
妙元没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