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画出来处于义宁坊那座公主府内的那个地窖,可她接着落第二笔时,鬼使神差地迟疑了一下,画成了她最开始拥有的那座,长安城最豪华、最广大的公主府的模样。
“皇兄应该对我那里很熟悉,毕竟都去过那么多次了。”妙元一边嘀咕,一边把草图勾勒完毕,“我那府中西北角不是有个破旧的院子嘛,一直没人住,那院子正中央有一口干枯的水井,我把父皇留下的遗诏藏在那里了。”
姜承鸿站在妙元身侧,高大的身影将妙元完全笼罩。
他扬了扬眉,在妙元画完最后一笔之后,伸手将那张竹纸拿了起来。
“你好大的本事,一个人怎么藏到枯井里的?”
妙元道:“我用油纸包着,包了好几层,直接丢进去,然后又往里面丢了些石头和泥土埋着,弄了好几层。皇兄,你派的人过去之后,可能要下井底仔细找找。”
姜承鸿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妙元见皇兄没有再继续追问,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反正遗诏真实所在的位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还不是由着她编。
但她很快又因为欺骗皇兄,在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愧疚感,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好像没有以前那样信任皇兄了。
若是……若是后面证明皇兄真的还是她心目中的好兄长,好太子,她再与皇兄说实话,皇兄会原谅她的吧。
妙元心中如何想,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此时天色已晚,姜承鸿拿到地图,也不在屋内多留,而是叮嘱妙元早些休息,就抬步出去了。
妙元洗漱好躺在榻上,明明见到皇兄应该欢喜的,但她此时却诡异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