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靠在石墙上,背脊一阵发寒。
盛瑜如此大张旗鼓地为卫皇后送葬,果然另有目的。
盛瑾孝顺,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惨死在前,以他的性子,只怕无论如何都会赶来送卫皇后最后一程。
盛瑜悄无声息地安排了这么多禁军,若盛瑾真的自投罗网,怕是想再逃出去就难了。
思及此,她匆匆便要离开,打算告知姜弋,好让他做好准备。
谁知一转身,便看见了盛瑜站在了长廊之下,神色无喜无悲。
沈菀眉心一跳,故作镇定地走上前,敷衍地行了礼。
他声音平静,“灵善郡主怎会在此?”
“想找恭房迷了路,”沈菀故意道,“皇上也是来出恭的吗?”
狡猾至极。
盛瑜如是评价。
他不仅想起了他与沈菀的初见,她被程可青她们欺负,咬着牙一言不发,当时他以为她无能懦弱,后来又亲眼看见了她对程可青暗下黑手,被他发现后,又故意泼他一身脏水,当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沈菀看着盛瑜脸上露出的浅浅的笑,顿时感觉浑身汗毛倒立。
她后退了一小步,一句“告退”从嘴边溜出,沈菀当即就要走,却被盛瑜轻而易举地揪住了衣领,将她逼至旁侧的什锦窗。
后面的太监及听到动静后赶来的韩尧看到这一幕时纷纷低下了头,因而也没看见沈菀抵在盛瑜脖子上的匕首。
冰凉的触感令他眉头轻轻一皱,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怕或者不悦。
“私带兵器,行刺皇帝,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好说!等人来了,我就说是皇上觊觎我的美色,在皇陵肃穆之地,欲行不轨,到时候看看影响的是皇上的美名,还是我的名声。”
盛瑜笑得毫无温度,爱极了她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却又恨极了她的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