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赵敛笑起来,“小官人思谁呢?”
谢承瑢回过神,很怪自己说错话:“好像没有思念的人,这是我前些日子学的诗词,似也合景。”
“不合、不合!”赵敛回头说,“谢小官人未有离别,更没有思人,如何应景?心有所想,才寓情于物。”
谢承瑢摸了一下鼻子,说:“是这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小官人,我只是不想你总在想不开心的事儿,我希望你开心。”赵敛真切地说。
谢承瑢当然知道赵敛不会笑话他,只是他自己心虚了而已。离别未有,思人却有,但他不是很想承认。
赵敛说:“不说这个了,你试过闭眼骑马吗?真的很爽的,我带着你,你试试吧。”
谢承瑢乖乖闭眼,又听赵敛说:“照夜跑得很快,你抓稳我。”
“我不好抓你。”谢承瑢说。
“为什么,你不放心我?”
“正因为我放心你,才不能抓着你。”
赵敛笑了:“你总说些矛盾的话,若你真的放心我,就不该有什么顾虑。”
谢承瑢终于把手放在赵敛的腰侧:“二哥,我很放心你的。”
“我也放心你。”
照夜是匹好马,腿长,步子迈得很大。一路顺风无阻,它朝着某个方向驰骋,一刻都没停。
因前路未知,谢承瑢觉得忐忑又刺激。身下照夜跨过不少高障碍,起伏时,他的头发就和心一阵起落,悬紧了,再倏尔放开。他能触碰到赵敛扬起来的碎发,偶尔戳在他的额头。
谢承瑢悄悄地睁开眼,望见赵敛优越的下颌线,还有他尤其好看的侧脸。真是贵气,赵敛天生就是这样贵气的人,不管是骑马、还是读书,他都贵气得不像话。谢承瑢常常想,他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既没有贵气,也没有德行,又怎堪与赵敛在一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