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宗烈等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才继续挥枪。他知道谢承瑢已经打不动了,他也知道谢承瑢身上的伤已经让他完全不能作战。
枪抡在谢承瑢的腰,他疼得发出闷哼,被打趴在地。那杆金枪也摔出去,顺着血泊一直往外滚。
谢承瑢盯着远处的枪,还欲伸手去够。他的手浸在血中,凉得快要把他的手都冻住。
金宗烈踢远了他的枪:“你快死了,你快死了!”
“我快死了。”谢承瑢撑着手臂起身,他的发和血水一起凝了,脸苍白得像一张纸。他颤抖起来,抬起那双明亮的、带着不甘的眼。
——我死了,就可以还清罪孽了。杀的那么多人,犯得那么多罪,都可以清了。
“我是真的要杀你。”金宗烈避开谢承瑢的目光,倒置长枪,把枪尖对准在谢承瑢的胸口,“我是真的要和你永别了。”
谢承瑢盯着那尖锐的刃,就在金宗烈闭眼要刺的那一瞬间,他忽地蹬腿,一脚踹翻长枪。随后,他蓦地扑向金宗烈,手肘抵着金宗烈脆弱的咽喉,将他箍在地上。
谢承瑢手肘上的铁甲磨了片,擦在金宗烈脆弱的皮肤,刻出几道血印。
“谢同虚!”
金宗烈疯狂挣扎,手四处乱摇,他抠紧谢承瑢的甲衣,“放开我,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犹豫,你为什么要犹豫……”谢承瑢手肘上的甲片用力顶着金宗烈的脖子,“你不想杀我,可我想杀你!”
“谢承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