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府中,才发现玉兰花确实开了,如玉般点缀在无叶的枝桠上,散出的味道却比李浔身上的淡很多。
他觉得疲惫,便扶着树干坐在了树下,一阵风拂过吹掉了一朵恰好砸在了他的怀中。
举起那朵玉兰,抬手轻抚了一下花瓣,腕上的玉环在叮叮当当的轻响,他应和着哼了几句从李浔口中听到过的不成调的音,最后又觉得无趣,就不开口了。
侧目才发现沾在袖口的鲜血红得刺眼,由是也才明白为什么李浔总是一身红衣。
忽而又是一阵凉风起,不过一息之间就落了急雨,让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淋透了,如此也就不急着躲了。
揉了一下滚进雨水的眼睛,他又扶着树站了起来,这次是朝着李浔的院子而去。
不如他也换一身红衣,这样看不见别人的血、也看不见自己的血,也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李浔的厢房向来不亮堂,往日只有在他来的时候才会多点一根烛,如今李浔不在,他鸠占鹊巢也我行我素地点上了所有的灯盏,使其亮日白昼。
而后拿着棉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就打开了柜子。
压在最上面的是一沓纸,他抽出一看才发现张张都写着往生咒,力透纸背。
没有细想,他放在了一边又开始找衣物,隐隐约约还能嗅见玉兰的香气,最终寻得了一件不是官服的红袍,于是解了自己身上的就开始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