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有犹豫,李浔就拉着他又嗑了一个头。“万岁爷息怒。是奴的错。”
李重华的的心开始生出一种绵密的痛,眼中酸的不得了,手也像是失去了气血般开始发凉发麻。
龙椅之上的人晾了他们一会儿没有回话,也没有让他们免礼直起身子来,大抵是看得久了,怒火终于淡去了不少,才又开了口。
“不过他早已因谋逆之罪而贬为庶民了,你知乎其名也没有什么。”仿若开恩一般,“起来吧。”
“不敢。”李浔只是直起了身子,却还稳稳地跪着。
这样的举措终于让龙椅之上的人满意了,“你是个乖巧的,这点朕知道,想养个小宠玩一玩也没有什么,只是……”
“奴在京郊捡到了他,见他满身脏污、模样瘦弱,实在不忍。”李浔即刻解释道。“至于私藏死囚,奴实在不敢,又哪来的那样通天的本事呢。”
“原是如此,那倒是善事一桩。”龙椅之上的人笑了几声,像是从软绵的腹中挤出来的声响,带着怪异的杂声。“行事莫要太张狂,免得总生这样的误会。”
“奴省得了。”
龙椅之上的人话锋忽而一转。“让你的小宠再跪近一些,朕再仔细地看看这张脸。”
李浔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意味不再,更多的是安抚。
纵使心中万般再难言,但也晓得如今不是任由情绪作祟的时候,他听话地往前跪走了几步,抬着头让龙椅之上的人肆意打量。
“确实是像啊,越看越像,让朕瞧着都一阵恍惚。”那声音发出,似乎带着浊气。“不仅与废太子像,与先皇后也像。
“想朕与仪君年少夫妻、情深意笃,若非她,朕也做不成这个皇帝,可谁知……谁知她竟早早地离朕而去了呢?真真叫人肝肠寸断啊!”
话听到这里,李浔骤然起了身,衣摆处的褶皱也没有扫,甚至还有茶叶沾在其上。他大步地走到了上面,熟稔地又拿出了一个茶盏为龙椅之上的人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