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小半会儿的气,巫朝又自己乖乖地回去挥刀子了。
比划了几下之后,他快速地下了刀,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李浔的臂上流出,浓重到有些甜腻的玉兰香气随之蔓延开来。
李浔很快地将手肘放进了铜盆里,只是雪也化成了雪水,鲜血在水中散开之后,让众人看清了那鸳鸯蛊的庐山真面目。
是个模样丑陋、颜色黢黑的小虫,看不出什么足,但口器几乎占了整个头,尖锐又细小的牙齿绕了一圈。
在雪水中悄无声息地泡了一会儿,忽而开始剧烈地挣扎,圆盘状的口器不停地翕张着,粗短的身体扭动抻直,最后无法抵抗,一点点地又归于沉寂,几息过后,化作了一滩黑色的稠水。
“呕——”巫朝捂着脖子很夸张地吐了一下,“我就说这个东西很恶心吧。”
子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些药粉和绢帛来,顺手就往前递给了巫朝。
“这还得我来?”巫朝瞪大了眼睛,看了一圈之后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我来就我来,好人做到底~我看啊,我要是死了,十成十会化出舍利子。”
毕竟是医师,他的手很快,不过一会儿就上好了药。
到了李浔还非得做出嫌弃的模样,“一个大男人一身的花香,真是稀奇。”
李浔只是冷冷地看了巫朝一眼,没有说话。
巫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声音高高地扬起,也有些不太敢看李浔。“我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一边说还一边收拾自己手中的东西,念念叨叨的。“我辛辛苦苦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得对我感恩戴谢的,我这套银针也用了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