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不好,不常出宫走动、也不喜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交谈,最喜欢的就是倚着窗子发呆,不论窗外是风雨或是寒雪,常常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李重华常常会觉得她活得很轻很空,仿若一缕轻烟,握不住也抓不牢,可这烟被人锁在了匣子里也还是会出不去。
“这些日子,你可还好?”她问。
“我,我还是很好的。”这么细细数起来,上次和她见面竟然也有些时日了,确实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多到让人理不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索性就不说了。
从前晏泠河没有得到过太多的自由和爱,所以李重华希望自己的妹妹往后不要被这些琐事给缠身,得不到好觉,苦熬自己的心神。
他只要她安康顺遂就好。
“很好吗?”她反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这句话。“很好就好。”
李重华想问她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但还没开口,就又听得她说:“重华,你可知我的哥哥葬在了哪里?就是那个被废了的太子。”
他听得这话一愣,头一次有些摸不准自己妹妹的意思,不明白为何在此时提及此。
晏淮清的死,无论对他们谁,都算不上是一桩好事。
“京都城北的秃鬼山乱葬岗。”然而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掌印为他立了一个碑。”
“乱葬岗啊……”晏泠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讲出口的却是其他。“算了,故人已逝,如今再提也并无意义。”
她像是有些累了,舒了一口气后摁住了自己的额角。“若是可以,也劳烦你往后在清明,替我给我哥哥烧些纸钱。”
李重华没说话,那样的一副场景变得有些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