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雄有些急了。
“我查了十年,整整十年!可这十年之间,十万魏家军啊,我甚至一具尸骨也没有找到过,这怎么可能?”
“李浔,我在上阳也曾经听说过你的名,你是司礼监掌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给魏大将军给十万魏家军一个真相。”
说着沈昂雄就带着酒意起了身,晃晃悠悠之间,似乎想要给李浔下跪行礼。
李浔面上最后一点笑也没有了。
他没有阻拦,只是冷冷地说:“你听说过我,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声不是很好,世人都说我是大佞臣,说我阉人误国,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
沈昂雄答,“我只知道,如今千里迢迢从京都赶赴上阳,救了大晏百姓的人是你。”
李浔就又笑了。
他手肘着膝盖,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定定地看着已经给他跪下行礼、恳求他的沈昂雄,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又问:“你想回京都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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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九月初八,是霜降。
夜深,晏淮清尚在睡梦中。
自坐上皇位以来,他少得好觉,而最近半梦半醒之间,又总是会想起被藏在密室当中成了白骨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