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嘉的眸子颤了颤,应该是想到了汉州百姓的事,与李浔谈话时也显得积极了一些。“那你的打算是……”
“你我各领一支队伍,你往西南而去,而我去西北,主力在我。”
韩元嘉摇头了,“你先前说的那些不错,可……可你我兵力不足啊!”他叹了一口气,“晏鎏锦仗着他那个外祖父和姑父,带走了大晏不少的兵马,耶律冲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知道我们即使追逐也不敢分散兵力,所以才会如此兵分两路,让你我左右为难。”
“而事实也确实是他所想的那样,倘使你我分开了,哪里还能打得过他们?只怕……”
只怕什么韩元嘉说不出来了,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浔,我知你是想要万无一失,也知你能力强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带兵打仗也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赢。”他垂首捧着头,扯了一把头发。“李浔,南夷比我们想像中还要难缠,也比我们想像中的要残忍。”
“太难了——”
人心不齐、兵马不足、内争外斗,就是很难,可难也没办法,他们并无任何退路可走。
李浔走上前去拍了拍韩元嘉的肩膀,“别怕。”
又说:“所以我们不跟他们打。”他也知道难,故而要谨慎小心、战策先行。“南夷想要拖延时间,因此极大可能不会一举将所有兵马歼灭。”
就好比在汉州之时南夷炸坝放水,这确实能让他们损失,然而人不是死物,懂得躲也知道逃,如果这是南夷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计谋,那他只能说南夷太过狂妄自负。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拖延时间的计谋。
“可用兵力压制将你我一网打尽不是一劳永逸吗,那时才算是真正地给了大将军时间。”韩元嘉问。
“不。”李浔笃定地摇了摇头,“他人在西南,步步逼近京都,若他将你带去的兵马都除尽了,此时京都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哪怕为了自保,京都也会孤注一掷,派出大量的兵马去与他交锋。最终结果,赢或者不赢,他都将折损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