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煜闭了闭猩红的双眼，内心崩溃。

讲完了那一句话之后，他全身的力气乃至血液，似乎都被抽空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是理解的，郑重地点了点头后，于心不忍地问道：“手术......打算什么时候来做？”

从医学的角度出发，最好的时间，甚至就是当下这一时刻，趁着毒素还没有那么快蔓延，直接把胎儿流掉。

但是从人类的情感道德层面上来讲，这一切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更何况，真实的原因还要瞒着孕妇本人。

岑煜克制着身体内钻心刺骨般的疼痛感，他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视线都冰冷到模糊不清了。

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才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他回过头，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够勉强开口回答：

——“明天。”

第145章 我说，把孩子打掉

岑煜在办公室外的白色墙壁上靠了一会儿。

等他再次回到那间B超室里时，钟梨之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检查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紧盯着手机屏幕看。

——是刚才显示屏上的那个画面，被她给拍下来了。

他脖颈上的喉结苦涩滚动，实在是很难将“流产手术”这四个字说出口。

“你回来啦？和医生聊什么了吗？”钟梨之听到动静声，抬起头来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