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啊,实不相瞒,我母亲年龄大了,和年轻人的思想总是有些不同的,她身体不好,到老了才能随心所欲,一家人只能顺着。”
“我父亲死得早,很小就是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也遇人不淑过,所以现在对小辈的感情生活才会那么关心,不希望有人再走她的老路。”
这个小辈,估计也就独指安瑟。
许迟没说话,跟着他的步调往里走。
别院设计得很是高雅,蔷薇后面一大片竹林,中间半虚半掩着一个亭子,设有茶台,安之林引着他走过去。
“来,坐。”
“伯父。”
许迟没有坐,漆黑的眸子直直朝他看去,“我想,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您应该很清楚,奶奶年龄大,我不想因为我的话惹她生气,但您是讲道理的人,安瑟生病了得去医院。”
安之林不意外他的坦率,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
“她的病家庭医生已经看过了。”
“家庭医生有医院检查得详细?”
“没有。”
安之林抬眸看他一眼,笑容滴水不漏,“但是贤侄啊,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插手?”
他又转过头去喝茶, 是在接待客人没错,由内而外的疏离也没错,“安瑟刚刚失去了一段婚姻,这种时候,贤侄还是不要来惹人非议的好,你说呢?”
一个抬眼。
笑里藏刀的眼神宛如笑面虎。
许迟沉默,大概是因为早就在心里做过预期,所以现在这样的处境也算不得最差,还没有被扫把打出去就是还有机会。
风很大,四周的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只有干枯的才会被卷过来落在脚边。
真的要入冬了。
她最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