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他忽道。
认真起来的唐念完全没杂念,正低头演算:“嗯?”
“那天我喝醉了,抱歉。”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唐念手指一顿,刻意压下去的记忆无声翻滚,眼睫轻颤,压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我知道。”
“没关系啊,你不用抱歉的。”
“我也没当真。”
“……”
陈知礼是个激进的人。
做数学题从来不屑常规方法,他喜欢另辟蹊径,险中求胜,有一成把握也敢写下解字,但她不是数学题,关于她,他不想冒一丝的风险。
还不是时候,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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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相信他是喝醉了胡说的?”
“不信能怎么办,他这么说就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尴尬,我当然不能拆台。”
杨蓁蓁顿顿喝了两口奶茶,嚼着椰肉:“那你还喜欢他吗?”
唐念沉默下来。
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但要说喜欢她也不敢,他们差距已经太大了,这么些年她一事无成,庸碌度日,早已磨平当年的热情和棱角,也不是他喜欢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