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她觉得头和身体都好重,喉咙里像是一直卡了一块痰,咳也咳不出,咽也咽不下去,难受的很。
身体一难受,心情也好差。
回到酒店,窗帘拉紧,整个房间便狭小逼仄得可怕,仿佛一个没有出口的牢笼。
Joe一边猛烈咳嗽,一边难受地想:自己在P记打工,每个月拿几千块工资,却需要承担巨大的工作量,以及超过22个小时的工作时长,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给老板的儿子买玛莎拉蒂跟海景大平层吗?
她不是没有摆烂的想法,但却放不下自己心里的执念。当年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她的室友都只拿到了普通制造业的财务岗offer,而她却有机会加入四大会计事务所,这样的工作机会在她当时的学校是很难得的。好多同学都很羡慕她,也正是因为她出息地拿了这份工作,父母在亲戚面前才能抬起头。如果她加入了P记,却因为表现不好而被劝退或者降级,那不是好丢脸?
她被捧得好高,所以宁愿苦苦维持着,也不愿意让自己摔落。
Joe咳到怀疑自己的嗓子出血,终于将喉咙里那块痰咳了出来。她如释重负,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
闭上眼,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福永这个项目,她承担了采购、销售这两个重要流程的测试工作,Alan的要求很高,几乎将去年的底稿全部推翻,要求重新搭建。
她花了好多时间跟客户访谈,又熬了几个大夜才将这两个流程的底稿搭建好。
但最后,功劳却全是许媛的——作为项目组的普通成员,她没有机会跟Alan哥直接对接,是许媛跟Alan哥汇报,也是许媛才有机会跟徐总这样的高级别老板沟通。
她和许媛是同一级别的,在公司是直接的竞争关系,如果许媛晋升,那么她就有可能落选。
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还把自己累病了,到最后却是给许媛做了嫁衣。
缓缓睁开眼,Joe看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阴暗的情绪在心口滋长。
要不,给许媛使个绊子......
比如,最后出报告的时候,在发送给客户的那版报告上,动一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