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夏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你的失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林霁轻描淡写地和他解释,“再加上睡眠质量不好,容易惊醒,其实并不算很大的问题。”
“但你今天的状态不像单纯的失眠,”郑知夏的表情很淡,有种微弱的冷意,“更像癔症吧。”
“这个真不至于,”林霁就差举手发誓,“我只是每次都会梦见你,今天又不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才——”
他很轻地咳嗽了声,尾音微微沙哑。
“才做了些错事。”
郑知夏觉得耳根有点热,大概是室内空调开得太高了,他点点头,说:“那就好。”
这个话题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揭过,不等林霁再多确认些什么,郑知夏便又说:“但今天想和你聊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呢?”
林霁坐姿很端正,脊背挺得笔直,有种旁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紧张,郑知夏却再一次发现自己总能直觉地捕捉到他的每一种微弱情绪,可他如今甚至能很微弱地笑了声,说:“还是那天晚上和你说的事情。”
他一说,林霁便立即从记忆中找出了那件事,定定地看着郑知夏,语气莫名郑重。
“我说过的,我不怕等待。”
“不,不是等待的事,”郑知夏很轻地吸了口气,抓着茶杯的手指被烫地发痒,“是我在想,你喜欢我,究竟有多喜欢呢?”
“什么?”
林霁直觉地明白他问的不是一个寻常的,普遍的问题,某种猜测在心底酝酿,又在片刻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