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急了,那茶就顺着行以南的唇瓣到了他的口里,喉结起伏,是在吞咽,这一点怎么够,行以南迷迷糊糊地还要,将人扶起来,嘉云喂了茶给他。
行以南的干渴得到了片刻的滋润,还没有喝下去半盏,行以南上下牙齿紧紧合在一起,茶水顺着下巴下滑,打湿了他身上的这件里衣。
行以南皱着眉道:“太苦了。”
哼哼唧唧的,病中的人都这么挑剔吗?连茶水都觉得苦,等下送过来的药可怎么得了,嘉云掐着怀中人的下颚,硬生生将余下的半盏也灌了进去。
放下茶杯,嘉云道:“苦总要习惯。”
行以南被那半盏茶呛到,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最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有些昏沉,望到了冷着脸的嘉云。
“陛下。”哑了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润。
嘉云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行以南乖巧地在床上坐着,只是湿衣服他穿着有点难受,嘉云在这里,他又不好开口。
还是嘉云自己发现了,她问:“什么?”
行以南拽紧了底下的布料,轻声道:“臣想换件衣服。”
嘉云瞥向行以南的那件衣服,她还是始作俑者,茶渍在雪白的里衣上分外明显,嘉云冷哼一声:“怎么,朕已经刻薄到连你要换一件衣服,都不允许的地步了?”
嘉云无端起来的火,不管是不是跟他有关,行以南都得一声不吭地受着。
“臣没有……这个意思。”
抬起头,行以南湿漉漉地望了嘉云一眼,他在服软。
很好欺负,嘉云手痒,真的很想欺负。
最终行以南得偿所愿,暮雪进来送了一件新的里衣。
行以南的手刚刚伸向那件里衣,就被嘉云握住了手指,行以南的脑子因为高热一片空白,他迟疑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