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女使道:“昨夜,驸马叫了四次水。”
文鸢愣了一下,在廊庑下徘徊片刻,又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膳食给公主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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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天光大亮。
裴季泽已经不在屋里。
她稍稍动弹,疼得眼泪逼出眼眶。
昨夜裴季泽不知喂她吃了多少酒,丝毫不觉得如何,眼下清醒,没想到竟然这样疼。
这时文鸢入内,闻着里头浓郁的气息,不禁红了脸颊。
她忙上前去,待瞧清楚谢柔嘉身上的痕迹,不由地大吃一惊。
她心疼不已,“头一回,驸马怎一点轻重也没有!”
谢柔嘉想起昨夜,瞥了一眼地上银绒毯子上的那抹血迹,道:“他不知我是头一回。”
文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种房中事,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好置喙。
她一边小心替谢柔嘉更衣,一边将裴季泽临走前交代的话细说了一遍。
末了,叹气,“驸马,其实怪不容易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半晌,吩咐,“去煎一副药给我。”
文鸢下意识问:“什么药?”
谢柔嘉到底是有些害羞,咬了咬下唇,“避子汤。”
文鸢迟疑,“公主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若是怀上岂不正好。”
公主一向最怕寂寞,从前总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样就能长长久久陪着自己。若是驸马的孩子,倒也名正言顺。
“阿昭大仇未报,”一瞬间红了眼眶的女子抬起泪眼望着她,“我怎有脸与他生孩子?我又怎有脸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