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距离万寿节还有三个多月,
锦墨一时有些为难,“只怕拖不了那么久。”
“能拖多一日是一日,”裴季泽轻轻摩挲着腕骨处的紫檀木手串,“总之,莫要叫他那么顺利入长安。”
*
长安城。
萧承则从岭南赶回来探望谢柔嘉时,她已经被被关了将近两个月。
彼时是傍晚,她正坐在水榭,望着斜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
见他来,她扬起一张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微眯着眼眸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似的,笑,“几时回来的?”
萧承则望着满头青丝只用一根雪色发带束在身后,耳后簪了一朵白绒花的女子,周身素白的女子,完全无法将她与昔日那个神采飞扬,一脸倨傲的女子联想到一块去。
他在她面前踞坐下,伸手抚摸着她削瘦的脸颊,那对又乖又暖的眼睛里流露出心疼,“姐姐怎变成这样?”
他知晓卫昭在她心里重要,却不曾想这般重要。
哪怕从前裴季泽辜负她,甚至是背着她在外头养人,她都不曾像现在这般。
就像是有人将她的精气神抽走,剩下的只是一具美丽的皮囊。
她闻言,神色微动,把脸埋在他生了茧子的掌心,哽咽,“萧承则,我对不起阿昭。”
萧承则以为她说得是卫昭去江南找她一事,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发丝,哑声道:“阿昭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瞧见姐姐变成这这副模样。”
手心里渐渐地润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