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尔森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顺手给人脱了大衣,又将被子扯过来把人包住:“接着睡,你看上去很累,杰妮还好过很久才会来,就是不来了也说不定,接着睡吧小可爱,”他亲了亲洛加的脸,“你可以睡很久。”
洛加被裹成了一个茧,手脚都被缚在里面,他看着雪白的被子,茫然的眨了眨眼,困意消不去,但他也很难再睡回去,或许是因为天光太亮,也或许是因为身后的人。
他转过脑袋,双唇擦过尼克尔森的脸,他迷离的眼被眼泪浸润清澈,但在洛加看来,尼克尔森却变得模糊起来。
“尼克尔森,”声音倦懒,洛加仰头靠在尼克尔森肩膀,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不是很想要一个人陪着你?”
尼克尔森不明白洛加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有接话,只听洛加接着说:“你孤单太久了,所以想要一个人陪着,”他一厢情愿的替尼克尔森作答,“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身份,你只是想要一个家人是不是?哪怕这个人…哪怕这个人他不是我?”
洛加的心又悬了起来,每多说一个字,心就高悬一寸,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中是浸了水光的忧虑。
但这次尼克尔森接了话,不仅接了,还应的很快,他说:“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你怎么突然开始想这些东西?”
被尼克尔森说中了,洛加点了点头:“舅舅说的,昨晚我去找他的时候。”
外面还是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这间病房真是许久都不曾住过人,尼克尔森突然在这土腥味中,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陈旧的味道。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杰妮会说洛加昨晚那么生气,应当就是在杰妮去之前,托特与洛加聊了这些。
满腔的爱意被人说成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被人说成是不受重视的,可以替代的东西,依照尼克尔森对洛加的了解,小家伙怕不是会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