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七话锋一转,突然开口继续道:“但是,他并没有说我们生产的总产量到底是多少,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明确说明,我们这个队伍要在游戏里待多久,所以我在想,要是我们提前找到离开游戏的方法,但是那一天,我们并没有完成NPC所固定的产量,或者就是说,我们都准备走了,NPC却突然不让我们离开,那怎么办呢?”
其他人均是一愣,睁大眼睛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玩家队伍里,比较有想法的石秀节低着头想了半天,才举手提出疑问:“我们正产不是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有时间找线索吗?那怎么会完不成产量?”
段南七赞赏他的有问就提的脑子,点点头,解释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若是某一天早上或者凌晨,我们根本彻夜未眠,却找到了离开的方法,正好离开的时间卡在了八点,也不一定哦。”
石秀节不说话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提前做出离开那一天的产量,也要做出万一队伍里有人去世,没办法完成任务的产量。”段南七语重心长,说了这样一段话。
玩家虽然觉得这话有咒人去死的嫌疑,但也都知道这算是话糙理不糙了,就凝重着脸,低头思考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否可行。
段南七没强迫他们,他也只是把大家叫来一起商量,顺便提个意见,也算是间接给了剩下的玩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算不上多么高尚,但能在游戏里还有这样爱心的人也算是不多了。
段南七见他们如此,又开口:“今天是来游戏的第三天了,算上无所事事的第一天,加上工作的两天,一共死了三个人,朱骏买是因为触犯禁忌,不听NPC的话非要中午生产,又在上班期间吃了饭,所以自己或者直接或者间接,把自己弄死了,而夏志远,到目前为止,我也就只能判断出,她用了浴缸,但怎么死的,不知道,周承天是因为办公期间离开工作台,然后被两个孩子拿到了自己生产的毛线,他气急败坏,一怒之下和NPC发生冲突,NPC找他做了游戏,叫翻花绳,然后手被砍断了,到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么多线索,你们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暂时还是一知半解,所以没办法给段南七提供思路。
段南七也不着急,和他们说了一下晚上好好休息之后,就将所有人送出自己的宿舍,转身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早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尖叫声再一次袭来。
段南七站起身,用手揉了揉自己炸了毛的,已经没型了的头发,不情不愿的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将手向后伸拉住了戚烬准备整理他衣服的大手,趿拉拖鞋走出了宿舍大门。
“这是又怎么了?”段南七站在202寝室的门口,打了个哈欠,懒踏踏的问了一句。
屋子里的人见他来了,赶紧跳下床,窜到门口,并且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边把他往屋子里拽,边满脸恐惧的开口说道:“乔静也,乔静也死了,让人,让人扒皮了。”
段南七一顿,也没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事情了,直接就着被人拽过来的劲,一把掀开了乔静也的被子。
此刻乔静也全身血红血红的,尤其是身上穿的男士睡衣,几乎被染成了鲜红色,犹如穿了一件血衣。
可段南七掀开被子,对着乔静也的尸体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受伤了,倒是戚烬走进来,一把拽开了乔静也的睡衣,段南七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他衣服里肌肤的样子。
此刻乔静也躺在床上,睡衣里光着的身体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割成一片一片的,那形状乍一看,跟一件穿在身上的马甲一样,若是身上没有露出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皮下组织的话,那就更像了。
段南七看了半天,有点晕血似的,将乔静也的身体盖住大半,回过头,问202寝室的其他人:“昨天晚上,有什么异样?”
其他人根本没多做思考,直接开口,就七嘴八舌的回复道:“昨天晚上从你们宿舍回来,我们几个先后洗了澡,都不到五分钟,也没人在浴缸里洗衣服,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就以为今天一定安全,然而十点半的时候,乔静也突然说有人敲宿舍门,还问我们听没听见。”
说到这,其他人一脸惊恐缓了半天才有人继续道:“我们就笑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哪有什么敲门声,他却坚决说有敲门声,还下了床开门去看,可走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就以为是他太过焦虑,所以有点神经质。
哪知道五分钟之后,他又说有人敲门,还非要下地看,他上铺的人骂了一句神经病,也没管他,就自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