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直喋喋不休得说着,话越说越难听,甚至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青石蹙着眉扫了眼,秦昭强撑着身子怒骂王爷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

明明心生惧怕,却还要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还是要装作委屈。

青石无端想起之前的事情。

皇帝小时候还算是一个激灵可爱的孩子,从说话到走路,都是王府众人看着长大的。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应当会亲密无间。

再更小的时候,皇帝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开始叫王爷‘师傅’。王爷本不喜,奈何是自己带大的小子,虽说他爹恶心,但也未曾实际拒绝过这个称呼。

结果呢,随着长大。皇帝终于显露出他身为皇家子弟的心机和险恶,从前的拐弯抹角地安插人入北疆,到现在往攻打大禹的兵士粮草中掺砂石。

桩桩件件,都无疑不告诉大家。这人已不复原来的单纯可爱,已然变成了高位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

两府从亲昵到对着,未曾没有皇帝的推手。若不是他自己作死,以王爷心念北疆的性子,早就把大权抛给他,自己则逍遥出走。

蠢不可及。

青石没忍住怒道。

刚才的嗤笑,像是一个信号,把波澜的湖面悄然打破。

秦昭乍一听到,羞愤得抓着被子,怒瞪着青石。他本就是好面子的人,被沈衔青训斥都觉得不堪,更何况是沈衔青身边的一条狗。

手指甲嵌入手心,鲜血倏然流出。他的眼睛胀红,看着不远处低着脑袋的青石,又转而看向旁边低着脑袋,一点也不出声的沈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