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裴宁辞低声地唤出了她的名讳,嗓音中仿佛含了冰,冒着丝丝缕缕的凉气。
似乎从回到乌呈的那一刻起,裴宁辞的性格就发生了丝丝缕缕的变化,骨子里的强势开始渗透了出来。
往日神坛上的裴宁辞情绪淡得到了冷漠的地步,就像是一个没有悲欢喜乐的神祇,而回到乌呈的他却好似终于打破了某种桎梏。
面对李婧冉时,裴宁辞性格里的偏执极端就如同冲垮了经年水坝的滔滔洪水,在那一瞬决堤。
他薄唇紧抿,殿中伺候的人在那一瞬均感觉自己堕入了寒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刚刚归来的太子殿下。
裴宁辞下颌紧绷,冷声吩咐道:“派人去找,把新婚晚会胜出的夫妇找出来。”
将裴宁辞把大晟接回乌呈的属下在这片寒峭逼人的气氛中开了口:“太子殿下,如今时辰已晚,难免兴师动众,不如等到明日......”
“还要孤重复第二遍吗?”裴宁辞语气严厉得开口打断了他,“哪怕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来。”
那双向来无悲无喜的金眸里,淡漠的神色开始寸寸龟裂。
如今盛着的被他忽略的情愫,是浓烈又不纯的恨意,其中掺杂着被他自己刻意忽略的爱。
这两股矛盾的情绪在他心中缠绵交织着,正角逐着彼此,叫嚣着要摧毁他的理智城墙,让他将昔日在她手中受过的屈辱尽数还给她。
强取,禁锢,折辱,这些先前被裴宁辞压抑着的肮脏念头在此刻疯长。
他再也当不回那个孤高淡漠的祭司大人,也不再是情不上心头的裴宁辞,如今的他只是个深陷情/潮漩涡苦苦挣扎不得脱身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