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嫂心里一阵酸楚,流下泪来,说道:“夫人,香案都准备齐整了,那个道长很有神通,摆完道场,肯定就好了。”
卢玉贞道:“我自己就是大夫,如何不晓得。方大人不是三头六臂,以后府上的事都得你们操着心。蕙儿,你还有几个丫头愿意出去的话,我交代给他。”
蕙儿听了这话,就跪在地上,呜咽个不停。卢玉贞道:“胡大嫂,白姑娘要吃药,你拿着这个方子,去采芝堂嘱咐一下安顺,让他给送过来。”
傍晚时分,方维到了家。天黑的早,四处已经掌了灯。胡掌家道:“夫人铺子里的杨掌柜来了,想见您。”
他有些纳闷,便说道:“请他到书房吧。”
杨安顺慢慢腾腾地走进来,回手关了门,忽然在他面前恭敬地下了跪。
方维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杨安顺道:“小人……我想求您件事。”
方维心里一沉,问道:“什么?”
杨安顺抬起头来,斟酌着说道:“督公,卢大夫病了许久,我知道没有不让您纳妾的道理,只是……把人接到府上来,她看了该多难受,只是憋着不说。”
方维霍然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你又听说什么了?哪个奴才跟你嚼舌头根子,拖出去打死。”
杨安顺道:“没有人乱说。今天卢大夫跟我说,要配益气养荣丸,怕外头的不好,专门送了几支人参给我。我进了府,就看见那位白姑娘穿着卢大夫的衣裳,坐在内堂,给她一字一句地念医案。卢大夫又说,那丸药是给白姑娘配的。我拿眼睛一瞧,心里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