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道:“他原是小人的上司。我在神宫监伺候他多年,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黄淮眼睛里精光大盛,急急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快说。”
方维道:“曹公公这人,吃喝嫖赌都有一套,私德有亏。他与外头香铺油铺,有往来私账。”
黄淮有点失望,摆一摆手:“这算什么,哪个掌印也有这事,至于外面的油水,也不必提了,都是细枝末节,动不了他。”
方维沉默了一会,又道:“小人原是神宫监管洒扫先帝神主牌位的。这些牌位,都是紫檀木精工打造,防虫蛀霉变。两年前,仁宗皇帝的牌位,从中间裂了一道。小人当日发现了,上报给他。他怕报上去怪罪,就让我用紫檀粉和着胶水填补了一下,外表看不出来。今年雨水大,怕是裂缝更明显了。”
黄淮将茶杯顿在桌上:“你为何不早说。”
方维道:“若是拿着此事做文章,曹公公一定猜得到是我告发的。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
黄淮想了想道:“要找个温和的说辞,将神主牌位都验看一遍。你无需太担忧,我自与蓝道长商量就是。”
方维道:“督公智算无双,小人一切都听您的。”
黄淮思量了一遍,很是满意,用手在膝盖上敲了敲:“弄下他来,我再保举你,胜算就有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