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把方谨的衣服脱了扔到一边,一个厚厚的油纸包就落在地上。纪司房眼睛亮了,指着道:“这是什么?”
有人抢着把它打开了,满屋异香扑鼻,却是一只烧鸡。众人面面相觑,纪司房摆摆手道:“拿走拿走。”
方维见方谨赤身裸体在地上跪着,浑身发着抖,忽然开口道:“我刚才已经说了,父子同罪,我也该脱了验看。”
他摘下三山帽摆在一边,慢慢将曳撒的袢扣解开,将外袍在手里叠整齐了,递给旁边的人,又去脱中衣。
经厂掌事赶忙站起身,按着他的手道:“方少监,不必如此。”方谨也流着泪道:“干爹,不要。”
方维并没有停,自己站着将衣服脱干净了,平静地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夹带,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来查。”
纪司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只小声说:“是没有什么。”
方维道:“如今我们父子验明正身了,待会老祖宗要过来,我们这样的残躯,只怕污了他的眼。还请恩准我们穿上衣裳,好留些颜面。”
经厂掌事道:“不至于的,不至于的,赶紧穿上吧。”就从地上将中衣捡起来,给方维披上。
方维自己穿整齐了,又给方谨穿。方谨一直流着泪,说不出话来。方维拍拍他的背道:“别怕。”
不一会儿,有小宦官过来通传,陈镇前呼后拥地进来了,众人跪了一地。他到上首坐下了,见到方维父子两个人穿着中衣跪在地上,便问:“这是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