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顺听得目瞪口呆,低声道:“你就不怕……”
方维道:“我自然怕,不过怕也没用。她原是我的丫鬟,我想拘着她,原也容易得很。只是我想着自己一辈子被困在宫里头,再把她困在那个小院子里头,未免可惜。”
杨安顺咂摸了一下话里的意思,忽然明白了些,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就算你们成了亲,这个铺子也能开下去?”
方维点点头:“是。所以我想着她身边有几个稳妥的人,能帮扶她的。”
杨安顺道:“我去年不过是个学徒,新升了伙计,市面上比我精明能干的伙计,月银一二两也能雇的起。”
方维道:“钱买来的忠心,若别家出了更高的价钱,也就变了。艰难困顿的时候,也最能看清楚人心。玉贞看重你,若是你能熬过这一段,以后一定不止是个伙计。”他喝了口茶,又笑道:“你也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心思,妨碍你做事。”
杨安顺听得一阵窘迫,自己吃了块点心,又说道:“对我怎样都行。你待她好就是了。”
方维道:“你这个年纪,若我硬是把你撵走了,你得恨我入骨,一辈子对她念念不忘。倒不如等你想通,自己慢慢放下了,再娶一门亲事,也就好了。”
杨安顺脱口而出道:“我不会的。”说完他又觉得冒撞了,低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卢玉贞带着胡大嫂和她女儿到了厢房,又打开柜子取了被褥,笑道:“都是洗过的,你们放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