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笑了,端起茶碗道:“你们怎么看我,也不要紧。我们原是师生,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你们只要将书读好了就是。”
谢碧桃走了,方维坐着思量了一会,就起身往北镇抚司衙门去。
到了陆耀值房一看,他人不在屋内。他又出门一问,一个百户道:“陆指挥这几天都在刑房里头吧。”
他往刑房走,扑面而来的便是极浓重的血腥味夹着腐臭味,令人作呕。他用手掩住口鼻,进了刑房,笑道:“我过来瞧瞧。”
陆耀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人用刑,几个百户将两个人吊在半空中,用鞭子抽。每过一下,便是惨叫一声,身上多一道深重的血痕。
陆耀起身笑着给他看座:“这几日正忙着审这两个人,你来帮忙看看。”
方维笑道:“你这里煞气这样重,平常人进来,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这样还审不出?”
陆耀指着人道:“扔鞋子的那个,原是市井无赖,惯好起哄架秧子的,狠打了几顿,也说不出什么。这个冒充举人的,倒是难缠,只说自己叫邵六,凑热闹才跟着一块去了贡院。他家我也搜了,是个光棍闲汉,没有娶妻。问他怎么认识卢姑娘的,他也不答。”
方维笑道:“这个谎话也算拙劣。”自己走上前去。邵六身上横七竖八全是鞭痕,疼得一直在哆嗦。
方维看他蓬头垢面,伤口开裂,里头血肉模糊,笑道:“你倒是好汉。”
邵六转过脸来,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忽然心里一动,问道:“我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