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好在炮火里喜提的小尾巴,游棠靠在简陋的病床上陷入浅眠。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交谈声中醒来,睁眼就看见自家爹妈。
“小糖果醒了!”
关素捏了捏游棠的脸颊,见她嘴巴上干燥得起了皮,转身倒杯水递来。她陀螺似的救治完送来的伤号,这才有工夫过来瞧瞧宝贝闺女的情况。
游山也是刚出任务回来,一身作战服还没换下,整个人风尘仆仆。
“眼看就快开学了,才和你妈商量着送你回去,你就伤成这样……棠棠啊,你是有多讨厌上学?”
他屈指弹弹石膏,引得游棠又是“嗷”一声。
“爸哎!亲爸!你居然弹我伤口!”她嚷嚷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做赔本买卖!亏大发了!”
关素也投去警告的一眼。
在母女俩的夹攻下,游山挠挠头,举白旗投降了:“好吧好吧,是爸爸不对—最近局势不好,我正不放心你离开,这下好了,你就留在这里乖乖养伤,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于是接下来,游棠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安分的两个月,又因各种原因在T国多待了一年,这才预备打道回国,准备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的“狗头军师”找出来算账。
不过到时候,要不要轻易原谅他呢?还是说先打一顿出出气?可是打坏了他好看的脸怎么办?
游棠躺在沙丘上望着云卷云舒的天空,纠结得不得了。好半晌她翻身坐起,从领口拉出条细链,将其上的水晶吊坠迎着火红的夕阳举起,与照片上回眸的少年静静对视。
这是她从某次出游的录像带里截取的,在她尚未得知他心意的时候,他就曾对着她的镜头,笑得那样温柔。
比“眼前人是心上人”更为幸运的,大概是心上人的想法也是如此吧?
游棠把坠子握在手里,轻轻摩挲它光滑的棱角,看地平线上的夕阳坠入沙漠,在最后一线光芒消失的瞬间,她突然跃起向茫茫沙海大喊。
“叶屿!我想你了!”
喊完还不待尾音落下,她就转身跳下沙丘,如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般,急急忙忙想要逃离“案发现场”,只留下两行蜿蜒的足印,分辨着那飘荡在广袤沙漠上的只言片语。
与此同时,刚结束夜间实战演练的叶屿拧开水瓶灌了口水,避开人流倚在路边老树上,顺着脖颈挂的银链拈出个吊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