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大概喝太多了,舌头有些打结,声音盖过了蝉鸣,比蝉更加聒噪。

“我吱……知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在她房间里。”

阿冤道:“既然知道她睡了,你为什么来打扰她,你都是有妇之夫了,还夜里打扰别人家姑娘,不知检点。”

江含之能想象到某人顶着一张不检点的狐狸眼,一本正经挑挑拣拣说其他人不检点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那日老夫人问阿冤可有婚配。

江含之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不知。

在古代,十三四的男子就已经有通房丫鬟了,更何况个阿冤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

那天,她在想,如果阿冤已有妻妾,她这算不算是抢了别人的丈夫?

这个问题困惑她许久,可转念一想,她只是需要个名头,又非真正夫妻,不会做夫妻之事,大不了成婚前多派些人手去查一下阿冤的家人。

在这之前,权当捡来个能做饭,能催眠的工具就好,如若真有妻子,他们之间就此结束,再找一个顺心的便是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江含之,阿冤这样的,就算失忆,也不会抛弃他曾经喜欢的姑娘,应该是没有妻子吧?

思绪不断放空,外面嘈杂声并没有结束,反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公子?”

哐当——

江含之一惊,快速下床穿鞋跑出去,一开门,一道身影正巧撞了进来,砸得她后退几步,堪堪扶住了那人,一抬眼,正好撞入那双又惊讶、又委屈的狐狸眸中,阿冤眼尾红红的,湿漉漉的。

他吸着气,好听的声线带着小颤音告状:

“之之,你醒了,他踹我!”

可委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