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不过万一那丫头跟别人成亲,难保胳膊肘子往外拐,你是没瞧见,含之宠那男人跟宠什么似的,将来若是在一起,江家都是那男人的囊中之物,怕是要效仿……”

当年的王梦瑶的父亲,也就是老夫人的哥哥,就是靠女人上位,娶了人家周家小姐,把周家占为己有,无奈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后来还是老夫人和江家联姻,有江家照顾,才得有一丝生息。

这都是老一辈的恩怨,年代已久,王家早就破产了,王梦瑶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江家,若是江含之那死丫头真的亲手把机会送给一个野男人,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地位?

恰巧这时,香夫人继续道:“我瞧见昨儿夜里,含之就派人去账房把账本拿走了,今儿又张罗着给那男人添置衣物,明儿说不定又要做什么,她年纪小,容易被骗,我这个姑姑是看不下去,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个捡来的野男人,难不成抵得过我家昌荣。”

王梦瑶也不是傻的,香夫人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轻笑,三十岁的年龄,笑起来依旧风韵犹存,平添媚态。

“你说的对,难为你不嫌弃她,说起来,你也是芋儿的姑姑呢,将来可是要好好照拂一番。”

和香夫人不同,王梦瑶,有多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还都是跟她那位好父亲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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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含苑早已布置完毕,院外的藤蔓未曾全部除掉,而是简单精修了一番,粉艳的花骨朵绽放,树荫下搭建了一个木棚,圆石桌上中间摆着新摘的海棠花,微风吹过,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他们二人的房间布置的都一样,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夏天的雪绸被,金纱圆顶的床帐,梨花桌椅,镂空雕花的屏风,比之昨晚,有了活人的气息。

眼看到了晚膳时间,江含之老早便把贵妃椅搬到院中的木棚下,坐等开饭,殷殷切切的模样,活脱脱像是饿了好几日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