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徐成这样说着,却还是走到了窗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后,又给霍循仔细掖了掖被角。
喝完一剂药,霍循稍微舒服了些,也不咳了,说话都利索很多。
看着徐成一直忙前忙后,他无声扯了扯唇,像往常一样浅笑着打趣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你啊,就把心放肚子里,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更加不要背着朕偷偷抹眼泪,你看看你那双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还殿前大总管呢,让下面的人看到.....咳咳......威仪何在啊?”
他蹙着眉,试图强行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咳意,却还是没忍住,咳了两声后,继续把那话说完。
徐成没起身,跪在床边,攥着垂到一侧的明黄宽袖,低声嘟囔了声:“只要陛下身体能好,奴才宁愿不要这威严,便是跪死在这太极殿前也心甘情愿。”
霍循倚着玉枕,坐在床边,垂眸低睨了他一眼,一抹无奈神色自面颊一闪而过。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知道。
单凭这两日的吐血量来说,他怕是也活不了几日了。
伸手在他脑门上轻拍了一下,故作嗔怒状,但语气里依旧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宠溺。
“尽说胡话。”
他没用力,也用不上力了。
但这一巴掌,却把徐成打哭了。他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言语。
霍循这话,说的潇洒。
可徐成听了,胸腔闷闷的,心脏也密密麻麻的疼痛。他知道,他只是想安慰他,让他安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