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躯体不受控的时候,很容易枪械走火……很危险的。」
仿佛有人站在她的身后, 一边半环着她的肩, 一边将她的手牵引到保险栓上。
她得、关保险。
湿漉漉的手指打滑了好几下,她才发现, 自己的手上全是汗。
咔哒。
锁上了。
「做得好。」
一般这种时候,他会顺带吹声口哨,很轻快的小调。
……啊, 对。
他不会说话了。
不知为何, 她刻意避开了用“死”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这本是她先前最盼望的事情。
纪明纱,你开心吗?
她问自己。
大概是、开心的。
毕竟,她一度以为,她全部的人生, 都将耗费在这件事上头。
好安静。
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仿佛只要她不说话, 一切都将凝固于此,而且, 将永远凝固于此。
……他怎么会、死得这么轻易呢?
纪明纱不能理解。
她更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此时,她没有畅快地笑出声?
仿佛身上沉重的重担终于被卸下, 倍感脱力的同时, 却也涌上了巨大的空虚。
枷锁融进血肉的时间实在过长, 以至于,这原本的束缚, 不知不觉间化为了她新的肢体——她硬生生挖走了属于纪明纱的一部分。
真的结束了吗?
好安静。
她再一次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