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纱骂了一句。
——换来了烂人毫无心理负担的两声低笑。
他大概是无所谓被人如何辱骂的,更何况, 骂他的这位,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真“手下”败将。
被他捏住的手腕颤抖个不停, 却始终没能从床褥上移开分毫。
“纱纱。近身搏斗里,最有用的一招是:最好别让自己沦落到需要跟人近身的情况。”
兴许是因为失血,他的指尖温度比平时要低一些。
在她腕上紧贴的触感, 是蛇一般令人不适的冰凉。
“身体素质相差太悬殊的话, 被近身以后, 基本上什么技巧都施展不出来了——就像这样。”
少女的牙齿咬紧了。
越是跟虞灼接触,她就越发觉得绝望。
他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 观察力远超常人不说, 经验似乎也是超乎寻常的丰富。
她的手才刚一弯, 他就知道她下一个动作是要做什么,提前预判、阻拦,全然不是问题。
少女干脆不挣扎了,破罐子破摔道:“教得好,再多教点。”
这么近,都不行啊……
那她得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咽气啊?
不过,看到青年的手臂和腰腹上打着的简易绷带,深色的血痕洇湿了布条,血色在缓慢地往外扩散,噎在喉咙口的那股气多少还是顺了一点。
耗呗,大家一起耗。
少女充满恶意地想,耗到他血流干,也是一种胜利。
流不死他的。
他若有所思:“感觉……纱纱在想什么坏主意。”
避开了他的视线,纪明纱垂着眼,面无表情道:“我能有~什么~~坏主意~~?”
完了,因为想到烂人咽气的画面太开心了,这句话说得有些打飘,语气像是在踩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