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一惊,她抬手止住了何成的话,淡淡的说道:“别白费功夫了,去了医院也一样,我活不久了。”

何成不知他对母亲的感情到底如何,小时候或许带着惧怕,觉得她很严厉,他稍有做的不对,就会受到严厉的家法。

长大后他知道母亲有着固执的令人疯魔难以接受的规矩,因为这无法改掉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母亲失去了他的爱人,也成了其他人口中的怪胎,他面对母亲多了一分怜悯。

他觉得他应该是爱戴母亲的,可如今看着母亲咳血,他竟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淡漠的太不正常。

她若无其事的合好了帕子,喃喃自语:“我早就活够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早就不想这样活下去了。”

何成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她身旁,陪她一起吹冷风。

他知道母亲这话的意思,她爱父亲,也想过为父亲做出改变,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改不了,她无力改变,最后两人只能分道扬镳。

她深呼一口气,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搭在轮椅手柄上,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成顿了顿,反问:“没有事情我便不能来找吗?”

她说的很自然:“没有人会在没有事情的时候找我,你爸跟我分开这十几年里没有找过我,他一定很高兴摆脱我,你小时候不愿意见我,害怕我,长大后也不愿意见我,所以你今天来是有事情。”

“说吧,什么事情。”

何成原本是站在她的轮椅后,听到他这话,转身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抬头仰视着她的面容,缓缓开口道:“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然而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为礼法不容,为世俗规矩不容。”

她恍然大悟的说道:“所以你是来向我求助的。”

何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