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里赶紧走吧,刘府的马车在后门口等着。”
秦二白递来的是一件红色的喜服,因为不是真的娶妻,所以并不是正红。穿着这一身,也就相当于到刘家做个男妾,还是趁黑夜一辆小马车去拉的人,实在称不上体面。
竹曦放开那喜服,站起身:“……不换了,就这么走。”
秦二白也来不及管这么多:“随你,见了刘公子,你自己跟他解释。”
竹曦披上件黑色斗篷,遮掩住碧衫上的酒渍。将李自牧送的黄玉,还有他的小册子、信、银票,以及陈信送的雁翎刀一并装进包裹里。
这些就是他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不够塞满一个包裹的。如今居然要走,竹曦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困住他许多年的小破屋子,这里承载的回忆里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全是关于李自牧,想着这些好,似乎就连坏的也没那样坏。
秦二白没顾得上收拾没穿的嫁衣,拉着竹曦推开房门,就往后门口赶。
后面被落了锁,秦二白掏出钥匙打开小锁,将门开出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朝门外张望。
这几日的事本就闹得楼里的其余小倌心惊胆战,深夜还有许多人未眠,少许几个对竹曦不错的跟着到了后门口,要送送他。
楼里的人去一个就少一个,竹曦去了就再也不回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感的。
后门口确实停了辆小马车,秦二白出门问询,还真是刘世棠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