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清懿并未理会,径直往她屋内走去。一进去,她便找了个暖炉子添上银骨炭,自顾自坐下。
清兰犹豫一会儿,还是跟在后面进去。
沉默间,谁也没有开口,只余炭火哔剥声。
“姐姐为何会来?”清兰声音细如蚊呐。
在拉扯的沉默中,她的神情从小心翼翼,忐忑不安,逐渐变成了认命般的麻木,“倘或是来兴师问罪的,便不劳姐姐动手。实则姐姐若不来,再过片刻,我就自我了结,不必你费心了。”
话音刚落,一把火钳子突然砸落在地,发出乒里乓啷的响声,空气里弥漫着的压抑氛围戛然而止。
清懿拍了拍手,神色自若,“啊,没拿稳,掉了。你刚说甚么?”
清兰一怔,动了动嘴唇,本想复述一次,却好像丧失了底气。
清懿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想死很容易,不必出远门,只要离开正阳街,往城门楼子下面瞧一瞧,病死的,饿死的,被人打死的,自裁上吊死的……想要哪种就挑哪种。你自诩蝼蚁,便选个蝼蚁的死法,如何?”